我重生回到了成婚前夜。
前世的我，苏瑶，相府千金，嫁给了当朝王爷萧瑾。
婚后三年，他待我如陌路。最终因为庶妹苏蓉的挑拨，我被冠上善妒之名，被他一纸休书送回了相府。
回到相府的我，日日以泪洗面，最终郁郁而终。
临死前我才知道，原来萧瑾心中早有白月光。
我只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虫。
既然重生了，这一次，我要主动求和离！
1
"小姐，王爷来了。"
丫鬟春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紧张。
我正对着铜镜梳妆，听到这话，手中的玉梳顿了顿。
前世的这个时候，我还在为即将到来的婚礼而欣喜若狂。
天真地以为，嫁给萧瑾就是我人生的圆满。
可笑至极。
"让他进来吧。"
我放下玉梳，整了整衣襟。
萧瑾推门而入，一身月白锦袍，面如冠玉，确实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只可惜，这张俊脸下藏着一颗冰冷的心。
"瑶儿。"
他唤我的名字，声音温和，眼中却没有半分温度。
前世的我察觉不到这些细节，这一世却看得分明。
"王爷。"
我起身福了福，神色平静得有些异常。
萧瑾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眸光微沉："明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看起来......"
"不高兴？"我接过他的话，"确实，我有些话想跟王爷说。"
他眸光一闪："你说。"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王爷，我们和离吧。"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萧瑾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如水，"明日不必成婚了。"
萧瑾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为何突然如此？"
我扯了扯嘴角："王爷心中有人，何必委屈自己娶一个不爱的女子？"
他的瞳孔微缩，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得如此直白。
前世的我，直到临死才知道他心中的白月光是谁。
这一世，我何必再当那个愚蠢的替身？
"瑶儿，你在胡说什么？"萧瑾的声音有些紧绷。
我笑了笑："胡说？王爷心知肚明。"
"既然王爷不爱我，我也不必强求。与其三年后被一纸休书送回相府，不如现在就和离，也算体面。"
萧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谁跟你说要休你的？"
"没人跟我说，但我知道会发生。"我站起身，语气淡然，"王爷，和离对你我都好。"
萧瑾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手腕。
我避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很快又隐匿下去。
"苏瑶，你变了。"
是啊，我变了。
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不变？
"人总是会变的。"我看着他，"王爷，我已经决定了。"
萧瑾沉默了良久，才开口："此事......"
"瑶儿！"
门外忽然传来父亲苏相爷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很快，苏相爷和继母苏夫人一起进了屋。
看到萧瑾，苏相爷连忙行礼："见过王爷。"
"相爷客气。"萧瑾颔首。
苏夫人的目光在我和萧瑾之间来回扫视，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王爷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可是瑶儿哪里惹王爷不快了？"
萧瑾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我开口道："父亲，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苏相爷疑惑。
"我不想嫁给王爷了。"
此话一出，苏相爷和苏夫人都愣住了。
苏夫人最先反应过来，脸色大变："瑶儿，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我神色平静，"我想和王爷和离。"
苏相爷的脸色也变了："放肆！岂有未嫁先提和离的道理？"
"女儿意已决。"
苏夫人急了："瑶儿，你是不是被什么人蛊惑了？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你怎能......。"
"没人蛊惑我。"我打断她的话，"是我自己的决定。"
苏相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个逆女！"
萧瑾忽然开口："相爷息怒。"
他看着我，眸光深沉："瑶儿，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点头："想清楚了。"
萧瑾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
那笑容有些苦涩："好，既然你不愿意，我不勉强。"
他转身对苏相爷说："相爷，此事就此作罢吧。"
苏相爷急了："王爷......"
"我意已决。"萧瑾摆摆手，看了我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他何曾如此温和地对我说过话？
2
萧瑾走后，苏相爷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逆女！逆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那可是王爷！王爷啊！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姻缘，你竟然......"
苏夫人在一旁添油加醋："老爷，瑶儿一定是被什么人蛊惑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看着他们，心中冷笑。
前世，当萧瑾休了我的时候，他们可是连门都不让我进的。
现在倒是比谁都着急。
"父亲，我没有被人蛊惑。"我语气平静，"我只是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
"不爱你？"苏相爷怒道，"王爷对你不好吗？聘礼下得那么重，对你......"
"对我好？"我冷笑，"父亲觉得王爷哪里对我好了？"
苏相爷一噎，确实说不出萧瑾具体哪里对我好。
说到底，这桩婚事不过是政治联姻罢了。
苏夫人见状，连忙开口："瑶儿，夫妻之间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和王爷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我打断她，"继母说笑了，我和王爷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苏夫人脸色一僵。
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二小姐来了。"
苏蓉？
我眸光一冷。
前世正是这个庶妹，在我和萧瑾之间挑拨离间。
最终导致我被休回相府。
她现在来做什么？
很快，苏蓉就进了屋。
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裙子，楚楚可怜的模样。
"父亲，继母，姐姐。"她福了福身，目光落在我身上，"听说姐姐不想嫁给王爷了？"
苏夫人连忙道："蓉儿别听那些下人胡说。"
苏蓉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姐姐，你真的不想嫁给王爷吗？"
我看着她，似笑非笑："怎么，妹妹想嫁？"
苏蓉脸一红："姐姐说什么呢，我怎么敢......"
"不敢？"我冷笑，"妹妹心中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
苏蓉脸色一白："姐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苏相爷皱眉："瑶儿，蓉儿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看着苏相爷，心中一阵悲凉。
前世今生，这个父亲从来都没有站在我这边。
"父亲说得对，是我失言了。"我淡淡道，"不过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苏夫人急道："瑶儿，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站起身，"父亲，女儿累了，想休息。"
苏相爷还想说什么，被苏夫人拉住了。
"老爷，让瑶儿好好想想。"
等他们都走了，我才松了口气。
春桃小心翼翼地进来："小姐，您真的决定了吗？"
我点头："决定了。"
春桃欲言又止："可是小姐，王爷他......"
"他什么？"
"小姐，奴婢觉得王爷看您的眼神，好像......"春桃咬咬唇，"好像很在意您。"
我愣了愣。
在意我？
不可能。
前世他休我的时候，可没有半分不舍。
"春桃，你想多了。"我摇头，"王爷心中另有其人。"
春桃还想说什么，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小姐，老太君来了。"
祖母？
我心中一跳，连忙起身。
很快，苏老太君就进了屋。
她拄着拐杖，脸色严肃。
"瑶儿，跪下。"
我愣了愣，还是跪了下去。
苏老太君看着我，眼中有怒意，也有心疼。
"你告诉祖母，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王爷？"
我抬头看着祖母，这个前世唯一对我好的人。
"祖母，孙女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
苏老太君沉默了片刻："你怎么知道王爷不爱你？"
"如果王爷爱我，为什么从来不主动来看我？为什么和我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
"为什么......"我顿了顿，"为什么他看我的时候，眼中没有半分温度？"
苏老太君叹了口气："瑶儿，男子的心思和女子不同。也许王爷只是不善表达。"
我摇头："祖母，您不懂。"
我怎么跟祖母说，前世萧瑾休我的时候，眼中只有冷漠和厌恶？
苏老太君看着我，忽然道："瑶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心中一跳，祖母向来聪慧，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孙女不明白祖母的意思。"
苏老太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算了，既然你决定了，祖母支持你。"
我惊讶地抬头："祖母？"
"一个女子，若是嫁给不爱她的男人，那是一辈子的悲哀。"苏老太君扶着拐杖起身，"祖母不想看到你受苦。"
我眼眶一热："祖母......"
"不过瑶儿，你要想清楚，一旦和离，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点头："孙女想清楚了。"
苏老太君看着我，忽然笑了："好，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祖母要去找王爷？"
"不，祖母要去皇宫。"苏老太君眸光一沉，"这桩婚事，还需要皇上同意才行。"
3
第二日一早，本应该是我大婚的日子。
可我却穿着一身素衣，坐在房中等消息。
春桃端着早膳进来，小心翼翼道："小姐，您用些吧。"
我摇头："没胃口。"
"小姐，老太君还没回来，应该是在宫中和皇上商议此事。"春桃安慰道，"您别担心。"
我点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
前世的这个时候，我正穿着凤冠霞帔，满心欢喜地等着萧瑾来迎娶。
如今却是如此境况。
命运真是造化弄人。
"小姐，二小姐来了。"门外丫鬟禀报。
苏蓉又来？
我皱眉："让她进来。"
苏蓉进屋后，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开口："姐姐，你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
"王爷那样的男子，多少女子求而不得。姐姐就这样放弃了，不觉得可惜？"
我看着她，似笑非笑："妹妹觉得可惜？"
苏蓉脸红了红："我只是为姐姐感到遗憾。"
"是吗？"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妹妹，你觉得我不嫁给王爷，对你有什么好处？"
苏蓉脸色一白："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妹妹心中清楚。"我冷笑，"前世你设计让我和王爷误会，挑拨我们的关系，最终达到你的目的。这一世，我就成全你。"
"姐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前世......"苏蓉结结巴巴。
"不明白？"我逼近她，"那我明说了，苏蓉，你喜欢萧瑾。"
苏蓉脸色大变："姐姐，你不要胡说！"
"胡说？"我嗤笑，"每次王爷来相府，你总是恰好出现。每次我和王爷说话，你总是在一旁偷听。"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苏蓉的脸已经彻底白了："姐姐......"
"苏蓉，我告诉你，我主动和王爷和离，并不是为了成全你。"我看着她的眼睛，"而是因为我看透了一切。"
"王爷心中有人，那个人不是我，也不是你。"
苏蓉愣住了："不是我？"
我点头："永远都不会是你。"
苏蓉的眼中闪过愤怒和不甘："凭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你？"
"就凭你是庶女，而我是嫡女。"我冷冷道，"就凭王爷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苏蓉气得浑身发抖："苏瑶，你......"
"我什么？"我看着她，"苏蓉，我劝你死了这条心。王爷不会娶你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苏蓉不服。
我笑了："因为王爷心中的白月光，另有其人。"
苏蓉脸色大变："什么白月光？"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前世我被休回相府后，苏蓉确实如愿嫁给了萧瑾。
可她的日子比我还要凄惨。
因为萧瑾娶她，只是为了气我。
婚后他对她冷漠至极，连碰都不碰她一下。
最终苏蓉在王府中郁郁而终，死得比我还要凄惨。
这就是她的报应。
"姐姐，你知道王爷心中的人是谁？"苏蓉急切地问。
我摇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蓉咬咬唇，忽然跪了下来："姐姐，你告诉我，我求你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苏蓉，我心中没有半分同情。
前世她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苏蓉，起来吧。"我淡淡道，"有些事，不是你求就能得到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老太君回来了！"
我心中一跳，连忙往外走。
苏蓉也跟了上来。
到了前厅，只见苏老太君正在和苏相爷说话。
看到我，苏老太君招手："瑶儿，过来。"
我快步走过去："祖母，皇上怎么说？"
苏老太君看了看在场的人，缓缓道："皇上同意了。"
我松了口气。
苏相爷脸色难看："母亲，您真的......"
"我已经决定了。"苏老太君打断他，"瑶儿的婚姻，由她自己做主。"
苏夫人在一旁小声道："可是老太君，这样一来，咱们相府的脸面......"
"脸面？"苏老太君冷笑，"我苏家的女儿，什么时候需要委屈自己来换取脸面了？"
苏夫人不敢再说话。
苏老太君看着我："瑶儿，皇上说了，既然你不愿意嫁给王爷，那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不过......"她顿了顿，"皇上有个条件。"
我心中一跳："什么条件？"
"皇上说，你既然拒绝了王爷，那就三年内不得再谈婚嫁。"
三年不得谈婚嫁？
我愣了愣，随即点头："好，我答应。"
反正前世我也是三年后才死的，这个条件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苏相爷叹了口气："瑶儿，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点头："想清楚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王爷到！"
萧瑾？他来做什么？
很快，萧瑾就进了前厅。
他还是一身月白锦袍，神色淡漠。
看到我，他的眸光闪了闪。
"见过王爷。"在场的人都行礼。
萧瑾摆摆手，目光落在我身上："瑶儿，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愣了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萧瑾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好，既然如此，我有件东西要还给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我看清那是什么后，脸色大变。
那是一块玉佩，我小时候送给他的。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我声音有些发抖。
萧瑾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既然我们不会成婚，这块玉佩就还给你吧。"
"毕竟......"他顿了顿，"留着也没用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很...失落？
4
萧瑾走后，我拿起那块玉佩，心情复杂。
这块玉佩是我十岁时送给他的生辰礼。
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戴着。
"小姐，王爷看起来很不高兴呢。"春桃小声道。
我收起玉佩："他高不高兴跟我无关。"
可说着这话，心中却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前世萧瑾休我的时候，可没有这样失落的表情。
难道......
我摇摇头，不再多想。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接下来的几日，相府很是平静。
苏蓉自从那日之后，就再没有来找过我。
想来是在谋划着什么。
而萧瑾，也没有再出现过。
第五日的晚上，我正在房中看书，春桃忽然急匆匆地跑进来。
"小姐，不好了！"
我放下书："怎么了？"
"二小姐她...她去找王爷了！"
我心中一跳："你说什么？"
"奴婢刚才听下人说，二小姐今日午后就出了府，说是去王府找王爷。"
"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皱眉，苏蓉去找萧瑾做什么？
"小姐，二小姐不会是......"春桃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的意思。
苏蓉肯定是想趁机接近萧瑾。
前世她也是这样，一步步接近萧瑾，最终成功嫁给了他。
只是这一世，时间提前了。
"小姐，我们要去王府看看吗？"春桃担心道。
我摇头："不用。"
苏蓉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反正最终受伤的还是她自己。
萧瑾心中有白月光，是不会看上苏蓉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
我心中一沉，难道出什么事了？
到了前厅，只见苏相爷脸色铁青，苏夫人在一旁抹眼泪。
而苏蓉，正跪在地上，衣衫凌乱。
"瑶儿，你来了。"苏相爷看到我，语气沉重。
我看了看苏蓉，又看了看苏相爷："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苏夫人哭道："蓉儿她...她去王府了，然后...然后......"
"然后如何？"
苏相爷沉声道："蓉儿说，王爷对她......"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看向苏蓉，只见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二妹妹，你说王爷对你如何了？"我直接问道。
苏蓉抬起头，眼中有泪："姐姐，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直说。"我语气平静。
苏蓉咬咬唇："我去王府找王爷，想要...想要劝王爷回心转意，不要和姐姐和离。"
"然后呢？"
"然后王爷说...说既然姐姐不要他，那他就要我。"苏蓉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他就......"
她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苏夫人哭得更厉害了："蓉儿啊，你怎么这么傻！"
苏相爷脸色难看："孽障！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看着苏蓉，心中冷笑。
前世她也是这样，先是制造和萧瑾的暧昧，然后声称被他玷污，最终成功嫁给了他。
没想到这一世她又用同样的手段。
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二妹妹，你说王爷要你，有什么证据吗？"我淡淡问道。
苏蓉一愣："什么证据？"
"比如王爷的信物，或者有人看见了？"
苏蓉脸色微变："我...我没有......"
"没有证据，那二妹妹如何证明王爷真的对你做了什么？"
苏蓉急了："姐姐，我为什么要撒谎？"
我笑了："为什么撒谎？二妹妹心中清楚。"
苏相爷皱眉："瑶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您觉得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我反问。
苏相爷想了想："王爷向来行事谨慎，品德高尚......"
"既然如此，王爷怎么可能做出强迫女子的事情？"我看着苏蓉，"更何况，二妹妹还是我的妹妹。"
苏蓉脸色越来越白："姐姐，你不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冷声道，"苏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一直喜欢王爷，见我和王爷和离，你就想趁机接近他。"
"可王爷不可能看上你，所以你就编了这样一个谎言，想要逼迫王爷娶你。"
苏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姐姐，我没有撒谎！王爷真的......"
"真的什么？"一个冷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萧瑾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身黑色锦袍，脸色阴沉如水。
"王...王爷？"苏相爷结结巴巴。
萧瑾走进前厅，目光落在跪着的苏蓉身上。
"苏二小姐，你刚才说本王对你做了什么？"
苏蓉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瑾冷笑："本王今日确实见过苏二小姐，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在场的所有人："本王只是让她离开王府，其他什么都没做。"
"苏二小姐若是觉得本王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大可报官验证。"
这话一出，苏蓉彻底崩溃了。
她趴在地上大哭："王爷，我...我......"
萧瑾没有看她，而是看向我："瑶儿，你相信本王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我从未见过的认真。
前世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
"我相信王爷。"我点头。
萧瑾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打扰了。"他转身要走。
"王爷等等。"我忽然开口。
萧瑾顿住脚步，回头看我。
"王爷，我有话想跟你说。"
5
我跟着萧瑾来到花园中的凉亭。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
"你想说什么？"萧瑾背对着我，声音有些疲惫。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很孤独。
"王爷，刚才的事......"
"你想为苏二小姐求情？"萧瑾打断我，声音有些冷。
"不。"我摇头，"我想说的是，王爷不必为了我而迁怒她。"
萧瑾转过身，眸光深沉："你以为本王是在为你出气？"
我一愣。
"瑶儿，你真的以为本王不在乎你吗？"萧瑾一步步走向我。
我下意识后退："王爷......"
"本王承认，以前的本王确实冷漠，对你也不够好。"萧瑾停在我面前，"但是瑶儿，本王从来没有想过要休你。"
我心中一震："可是前世......"
"前世？"萧瑾皱眉。
我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我是说，如果我们成婚，日后若是......"
"日后若是什么？"萧瑾逼视着我，"瑶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避开他的目光："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萧瑾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瑶儿，你变了。"
"变了？"
"以前的你，天真烂漫，看到本王就会脸红。"萧瑾的声音有些低沉，"可现在的你，冷静得可怕。"
"就好像......"他顿了顿，"就好像看透了一切。"
我心中一跳，萧瑾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王爷想多了，我只是长大了。"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长大了？"萧瑾苦笑，"瑶儿，你知道吗？本王最喜欢你的，就是你的天真。"
"可现在，你变得和那些世故的女子一样了。"
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萧瑾喜欢的是天真的我？
可是天真的我，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是三年的冷漠，是最终的休书。
"王爷，人总是会变的。"我淡淡道，"就像王爷对我的感情，也会变的。"
"本王对你的感情？"萧瑾眸光一闪，"瑶儿，你觉得本王对你是什么感情？"
我愣了愣，没有回答。
前世的我一直以为萧瑾对我没有感情，可现在......
"王爷，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转身要走。
萧瑾忽然抓住我的手腕："瑶儿，你告诉本王，你心中到底有什么顾虑？"
"本王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辜负你。"
我看着他握着我手腕的手，心中一阵悸动。
前世他从来没有这样急切地想要挽留我。
"王爷，您心中不是有人了吗？"我轻声道。
萧瑾一愣："你说什么？"
"王爷心中的白月光，我知道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既然如此，何必勉强？"
萧瑾的脸色变了："瑶儿，谁跟你说本王心中有人的？"
我没有回答。
前世临死前，我听到萧瑾和苏蓉的对话，知道他心中一直有个白月光。
那个女子叫做林清雅，是萧瑾青梅竹马的表妹。
后来她远嫁他国，萧瑾因此一直念念不忘。
"瑶儿，本王心中确实有人。"萧瑾忽然开口。
我心中一痛，果然如此。
"但是那个人......"萧瑾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就是你。"
我愣住了。
什么？
"王爷在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本王说，本王心中有人，那个人就是你，苏瑶。"萧瑾一字一句道。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不可能。
前世萧瑾明明说他心中有白月光，那个人叫林清雅。
"王爷，您不必骗我。"我挣脱他的手，"我知道您心中的人是林清雅。"
萧瑾的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清雅的？"
果然！
我心中一痛，原来前世听到的都是真的。
"既然王爷承认了，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转身要走。
萧瑾急忙拉住我："瑶儿，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冷笑，"王爷心中有白月光，这不是很正常吗？"
"瑶儿，清雅确实是本王的表妹，小时候我们也确实要好。"萧瑾急切地说道，"但是她已经死了！"
我愣住了："死了？"
"清雅三年前就死了！"萧瑾的声音有些痛苦，"她远嫁北国后不久，就因为水土不服病死了。"
"本王确实为她难过了很久，但是瑶儿......"他看着我，"现在本王心中只有你。"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林清雅死了？
那前世我听到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瑶儿，你到底在想什么？"萧瑾握住我的手，"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难道前世的一切，都是我误会了？
可是那休书又是怎么回事？
"王爷......"我刚要开口，花园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瑶儿？瑶儿你在哪里？"
是祖母的声音。
我连忙挣脱萧瑾的手："祖母在找我，我得回去了。"
"瑶儿！"萧瑾在身后叫我。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房中，我的心乱如麻。
如果萧瑾说的是真的，那前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休我？
还有苏蓉，她又是怎么嫁给萧瑾的？
我想不明白。
"小姐，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春桃担心地问。
我摇摇头："没事。"
可心中却越来越乱。
如果前世的一切都是误会，那我现在的选择是对是错？
6
第二日一早，我正用早膳，春桃急匆匆地跑进来。
"小姐，不好了！"
我放下碗筷："又怎么了？"
"二小姐她...她上吊了！"
我心中一跳："什么？"
"昨夜二小姐在房中上吊，幸好丫鬟发现得及时，救了下来。"
"现在二小姐还在昏迷中。"
我皱眉，苏蓉怎么会上吊？
"走，去看看。"
到了苏蓉的房中，只见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苏夫人在一旁哭泣。
大夫正在把脉。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苏夫人急切地问。
大夫摇头："二小姐身体虚弱，加上这次又伤了元气，需要好好调养。"
"最重要的是，二小姐心病难医，若是想不开，恐怕......"
苏夫人哭得更厉害了。
我看着床上的苏蓉，心情复杂。
前世她虽然害我，但最终的下场也很凄惨。
如今看她这样，我心中竟有些不忍。
"大夫，二妹妹什么时候能醒？"我问道。
"快的话今日，慢的话可能要几天。"大夫收起药箱，"记住，不要再刺激二小姐了。"
大夫走后，苏夫人看着我："瑶儿，蓉儿这样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皱眉。
"要不是你拒绝王爷，蓉儿怎么会去王府？"苏夫人指责道，"要不是你不相信蓉儿，她怎么会想不开？"
我冷笑："继母的意思是，我应该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来成全二妹妹的心思？"
苏夫人一噎。
就在这时，床上的苏蓉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蓉儿！"苏夫人惊喜地扑过去，"你醒了！"
苏蓉看了看房中的人，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
"姐姐......"她的声音很虚弱。
我走到床边："二妹妹，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苏蓉苦笑："想不开？姐姐，我现在已经是个不清不白的女子了，还活着做什么？"
"谁说你不清不白了？"我皱眉，"王爷昨夜已经澄清了，他什么都没对你做。"
苏蓉摇头："可是我去了王府，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我水性杨花，勾引姐夫。"
我沉默了。
确实，古代对女子的名节看得很重。
苏蓉去王府的事一旦传开，她的名声就毁了。
"蓉儿，别想那么多。"苏夫人安慰道，"娘会想办法的。"
苏蓉看着我："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
"但是什么？"
"我真的喜欢王爷。"苏蓉的眼中有泪，"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就喜欢他。"
"我知道我是庶女，配不上王爷。但是姐姐，你既然不要王爷，为什么不能让给我？"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的苏蓉也是这样说的。
可是她不明白，感情不是说让就能让的。
"苏蓉，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淡淡道，"就算我让给你，王爷也不会接受。"
苏蓉咬咬唇："那是因为姐姐没有试过。"
"试过？你想让我怎么试？"
"姐姐可以在王爷面前为我说好话，可以......"
"够了！"我打断她，"苏蓉，你醒醒吧！"
"王爷是什么身份？他需要的是正妻，不是妾室！"
"就算我真的让给你，你觉得以你庶女的身份，能嫁给王爷做正妻吗？"
苏蓉脸色一白。
苏夫人不满道："瑶儿，你怎么能这样说蓉儿？"
"我说的是实话。"我看着苏蓉，"苏蓉，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不可能的人身上，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
苏蓉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我看着她这样，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也许，我应该帮她找一条出路。
"苏蓉，你听我说。"我坐在床边，"虽然你现在名声受损，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蓉睁开眼睛："什么办法？"
"你可以去庵堂待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回来。"我想了想，"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我帮你物色一个合适的夫婿。"
苏蓉摇头："我不要！除了王爷，我谁都不嫁！"
我叹了口气："苏蓉，你不能总活在幻想里。"
正说着，门外传来通报声："老爷回来了！"
很快，苏相爷就进了房间。
看到苏蓉醒了，他松了口气："蓉儿，你吓死父亲了。"
苏蓉低下头："父亲，女儿让您丢脸了。"
苏相爷叹气："傻孩子，你是父亲的女儿，父亲怎么会嫌弃你？"
"可是父亲，外面的人都在说女儿......"
"外面的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苏相爷摆摆手，"父亲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什么消息？"我问道。
苏相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蓉："王爷刚才来相府，说要娶蓉儿为侧妃。"
这话一出，房中的人都愣住了。
苏蓉更是不敢置信："父亲，您说什么？"
"王爷说，既然外面传言他对蓉儿有意，那他就负责到底。"苏相爷道，"虽然只是侧妃，但也算给蓉儿一个交代。"
苏蓉的眼中忽然亮起来："真的吗？王爷真的要娶我？"
我心中一沉。
萧瑾为什么要这样做？
昨夜他还跟我说心中只有我，今日就要娶苏蓉为侧妃？
难道他是在报复我？
"瑶儿，你怎么看？"苏相爷问我。
我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淡淡道："既然王爷愿意负责，那就按王爷的意思办吧。"
苏蓉看着我，眼中有感激也有得意："姐姐，谢谢你。"
我没有回答，只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看来我还是想多了。
萧瑾终究还是要娶苏蓉的。
和前世一样。
7
苏蓉要嫁给萧瑾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虽然只是侧妃，但对苏蓉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
她的病好得很快，每天都在为婚事忙碌。
而我，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看着苏蓉欢天喜地地挑选嫁衣，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和前世一样了。
唯一不同的是，前世是我先嫁给萧瑾，后来被休，苏蓉才嫁给他。
这一世则是我主动退出，苏蓉直接嫁给他。
结果都是一样的。
"小姐，您在想什么？"春桃端着茶水进来。
我摇摇头："没什么。"
"小姐，二小姐要嫁给王爷了，您不难过吗？"春桃小心翼翼地问。
难过吗？
我想了想，确实有些难过。
虽然我主动退出了这桩婚事，但看到萧瑾要娶别人，心中还是不太舒服。
"没什么好难过的。"我端起茶杯，"这本来就是我的选择。"
春桃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小姐，王爷来了。"
萧瑾来了？
我放下茶杯："让他进来。"
萧瑾走进房间，还是一身月白锦袍，神色淡漠。
"瑶儿。"他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王爷。"我起身福了福，"恭喜王爷，听说您要纳侧妃了。"
萧瑾的脸色一沉："瑶儿，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娶苏蓉吗？"
我摇头："不知道。"
"因为你。"萧瑾看着我，"本王娶她，是为了让你回心转意。"
我愣了愣："什么意思？"
"瑶儿，你不是担心本王心中有人吗？"萧瑾苦笑，"本王现在就让你看看，本王心中到底有谁。"
"王爷，我不明白......"
"本王娶苏蓉，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萧瑾一步步走向我，"娶了她，本王就能经常见到你。"
我心中一震。
这是什么逻辑？
"王爷，您这样对二妹妹不公平。"我皱眉。
"不公平？"萧瑾冷笑，"她算计本王的时候，想过公平吗？"
"可是......"
"瑶儿，本王最后问你一次。"萧瑾停在我面前，眼中满含期待，"你愿意嫁给本王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中涌起无数复杂的情绪。
前世的种种，这一世的误会，还有眼前这个看起来真诚的男人。
我真的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王爷，您既然已经决定要娶二妹妹，又何必问我这个问题？"我避开他的目光。
萧瑾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好，既然你不愿意，那本王就不勉强了。"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来："瑶儿，本王娶苏蓉之后，你就真的不后悔吗？"
不后悔吗？
我说不清楚。
"不后悔。"我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萧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姐......"春桃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摇摇头："我没事。"
可心中却乱得很。
三日后，萧瑾和苏蓉的婚事定了下来。
虽然只是纳侧妃的仪式，但苏府还是大张旗鼓地操办。
苏蓉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而我，只是冷眼旁观。
婚期定在半月后。
这半个月里，萧瑾再也没有来过相府。
倒是经常有王府的人送东西来，都是给苏蓉的。
看着那些珍贵的首饰和绸缎，我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萧瑾娶我的时候，也送过这些东西。
如今却都给了苏蓉。
"小姐，您真的不后悔吗？"春桃又问了一遍。
我看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都到这个地步了，后悔又有什么用？"
春桃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独自坐在窗前。
想起前世的种种，又想起这一世的误会。
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
如果我当初没有重生，没有那些前世的记忆，我会不会有不同的选择？
如果我相信萧瑾真的喜欢我，我会不会勇敢一些？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院中有脚步声。
我推开窗子一看，月光下，一个身影正在花园中徘徊。
那是萧瑾。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相府？
而且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人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披上外衣，悄悄下楼。
来到花园中，萧瑾正站在那棵老梧桐树下。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
"瑶儿？"他似乎也很意外。
"王爷怎么会在这里？"我走过去。
萧瑾苦笑："本王也不知道，就是想来看看。"
我们相对而立，月光洒在身上，气氛有些暧昧。
"王爷，再过几日您就要成婚了。"我打破了沉默。
"是啊。"萧瑾的声音有些低沉，"瑶儿，你说本王这样做对吗？"
我愣了愣："什么意思？"
"娶一个不爱的女子，只是为了能够经常见到心爱的人。"萧瑾看着我，"你说这样做对吗？"
我心中一颤。
原来他真的是为了我才娶苏蓉的。
"王爷，这样对二妹妹不公平。"我轻声道。
"本王知道。"萧瑾叹气，"可是本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瑶儿，你知道本王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摇头。
"自从清雅死后，本王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了。"萧瑾的声音有些痛苦，"直到遇到你。"
"你天真烂漫，纯真善良，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本王的生命。"
"本王原本以为，娶你为妻，就能拥有这道光。"
"可是本王错了。"萧瑾看着我，眼中有深深的痛苦，"本王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只会用冷漠来保护自己。"
"结果把你推得越来越远。"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阵阵酸涩。
原来萧瑾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王爷......"
"瑶儿，本王现在告诉你，本王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萧瑾忽然握住我的手，"你能不能再给本王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恳切的眼神，心中动摇了。
也许，我应该相信他一次？
8
"王爷......"我刚要开口，花园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瑶儿？瑶儿你在哪里？"
是祖母的声音。
我连忙挣脱萧瑾的手："祖母来了。"
萧瑾的眼中闪过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本王先走了。"
他转身要离开，忽然又回头："瑶儿，本王等你的答案。"
说完，他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迎着祖母走去。
"瑶儿，你怎么在花园里？"苏老太君看着我，眼中有些疑惑。
"睡不着，出来走走。"我扶着祖母的手臂，"祖母怎么也没睡？"
"祖母也睡不着。"苏老太君看了看四周，"瑶儿，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这里？"
我心中一跳："没有啊，祖母怎么这样问？"
苏老太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手："瑶儿，祖母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真的不后悔拒绝王爷吗？"苏老太君看着我，眼中满含关切。
我沉默了片刻："祖母，您觉得我应该后悔吗？"
"祖母不知道。"苏老太君叹气，"只是看你最近心情不好，祖母担心你。"
我看着祖母慈祥的面容，忽然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她。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
说我重生了？说我知道前世的一切？
"祖母，如果......"我顿了顿，"如果一个人明知道前路是悲剧，还应该继续走下去吗？"
苏老太君愣了愣："瑶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没什么，随便说说。"
苏老太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瑶儿，有些事情，看起来是悲剧，其实未必。"
"也许是你看错了，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
"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自己的心。"
相信自己的心？
我的心在告诉我什么？
回到房中，我躺在床上，脑海中全是萧瑾刚才的话。
他说他喜欢我，很喜欢我。
他的眼神那样真诚，不像是在撒谎。
可是前世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我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
第二日一早，春桃进来的时候，看到我顶着两个黑眼圈。
"小姐，您一夜没睡吗？"
我点点头："睡不着。"
春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小姐，奴婢有句话想说。"
"你说。"
"奴婢觉得，王爷是真的喜欢您的。"春桃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些年奴婢一直在您身边，看得出来王爷对您的关心。"
"只是王爷不善表达，您又误会了什么，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局面。"
我看着春桃："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春桃想了想："小姐，不如您试着相信王爷一次？"
"就算最后还是受伤，至少您努力过，不会后悔。"
相信萧瑾一次？
我心中动摇了。
也许春桃说得对，我应该相信自己的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小姐，二小姐来了。"
苏蓉来了？
很快，苏蓉就进了房间。
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裙子，脸上满含笑意。
"姐姐。"她福了福身，"我来和姐姐告别。"
"告别？"我皱眉，"你要去哪里？"
"王爷说，要带我去王府熟悉环境。"苏蓉掩饰不住的得意，"毕竟再过几日就要成婚了。"
我点点头："那你去吧。"
苏蓉看着我，忽然道："姐姐，你真的不后悔吗？"
"不后悔。"我淡淡道。
苏蓉笑了："那就好。姐姐，我走了。"
看着苏蓉离开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我现在去找萧瑾，告诉他我愿意嫁给他，会不会太晚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不好了！"
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
"怎么了？"我心中一跳。
"二小姐...二小姐在王府出事了！"
我脸色大变："出什么事了？"
"二小姐从王府的楼上摔下来了，现在生死不明！"
什么？
我连忙起身："快，去王府！"
到了王府，只见府中一片混乱。
大夫在房中为苏蓉诊治，苏相爷和苏夫人守在门外。
看到我来了，苏夫人眼圈红红的："瑶儿，蓉儿她......"
"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
苏相爷脸色沉重："大夫说蓉儿伤得很重，能不能醒过来还不知道。"
我心中一沉。
这时，萧瑾从楼上走下来，脸色阴沉如水。
看到我，他愣了愣："瑶儿，你来了。"
"王爷，二妹妹怎么会摔下来？"我问道。
萧瑾沉默了片刻："是意外。"
意外？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房中的大夫出来了。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苏夫人急切地问。
大夫摇头："二小姐伤得很重，头部受到撞击，现在陷入昏迷。"
"能醒过来吗？"苏相爷问。
"难说。"大夫叹气，"就算醒过来，恐怕也......"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苏蓉可能会变成傻子。
苏夫人一听就晕了过去。
一时间，府中更加混乱。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苏蓉，心情复杂。
虽然前世她害过我，但看她现在这样，我心中还是不忍。
"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单独问萧瑾。
萧瑾看了看四周，拉着我到了一边："瑶儿，有些事本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苏蓉......"萧瑾顿了顿，"她不是意外摔下来的。"
我心中一跳："什么意思？"
"她是自己跳下来的。"萧瑾的声音很低，"本王亲眼看见的。"
自己跳下来的？
"为什么？"我不解。
萧瑾沉默了片刻："因为本王告诉她，本王要娶的人不是她。"
我愣住了："王爷，您说什么？"
萧瑾看着我，眼中满含深情："瑶儿，本王想通了。"
"本王不能为了见你而委屈另一个女子，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所以本王告诉苏蓉，本王要取消这桩婚事。"
"结果她就......"
我震惊地看着萧瑾："所以二妹妹才会想不开？"
萧瑾点头："本王没想到她会如此极端。"
我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萧瑾为了我，取消了和苏蓉的婚事。
而苏蓉因为绝望，选择了轻生。
这一切都因我而起。
"瑶儿，你在想什么？"萧瑾看着我。
我看着他，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王爷，您还是娶二妹妹吧。"
萧瑾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二妹妹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我深吸一口气，"如果王爷不娶她，她醒来后恐怕更加想不开。"
"瑶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萧瑾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本王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你却......"
"王爷，这是最好的选择。"我挣脱他的手，"二妹妹需要您。"
萧瑾看着我，眼中满含痛苦："瑶儿，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绝情？
我心中一痛。
我不是绝情，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因为我而受伤。
"王爷，我意已决。"
萧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本王答应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涌起巨大的空虚感。
我知道，这一次，我真的失去他了。
9
苏蓉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
醒来后的她，就像大夫说的那样，神智有些不清。
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只记得萧瑾。
一见到萧瑾，她就像个孩子一样笑得很开心。
"王爷，你来看我了。"她的声音很纯真，完全没有以前的心机。
萧瑾看着她，眼中有复杂的情绪："蓉儿，你感觉怎么样？"
苏蓉歪着头想了想："有点疼，但是看到王爷就不疼了。"
萧瑾沉默了。
苏夫人在一旁抹眼泪："蓉儿，你还记得娘吗？"
苏蓉看了看苏夫人，摇摇头："不记得。"
然后她又看向萧瑾："我只记得王爷。"
苏夫人哭得更厉害了。
我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
苏蓉虽然活了下来，但却变成了这样。
这算是报应，还是解脱？
萧瑾从房中出来，看到我，脸色复杂。
"瑶儿，你也看到了。"他的声音有些疲惫，"蓉儿现在的情况......"
"我看到了。"我点点头，"王爷，您还是要娶她吗？"
萧瑾沉默了片刻："本王答应过你，就会做到。"
"只是瑶儿，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深深的不舍。
"不后悔。"我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萧瑾苦笑："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娶她。"
"不过瑶儿，本王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本王娶苏蓉，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责任。"萧瑾看着我，"但是本王心中，永远只有你一个。"
我心中一痛："王爷......"
"瑶儿，本王知道你不会回头了。"萧瑾打断我，"但是本王想让你知道，无论何时，本王都在等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涌起巨大的悲伤。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萧瑾娶了苏蓉，我得到了自由。
可为什么心中这么痛？
婚期如期而至。
苏蓉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傻傻地笑着。
她不知道什么是婚礼，只知道今天穿得很漂亮。
看到萧瑾，她高兴地拍手："王爷，我好看吗？"
萧瑾看着她，眼中有怜悯："好看。"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苏蓉始终笑得很开心，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萧瑾，全程面无表情。
只有在看向我的时候，眼中才会闪过一丝痛苦。
婚礼结束后，我独自回到房中。
春桃端着茶水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忍不住道："小姐，您这是何苦呢？"
"什么何苦？"
"明明王爷喜欢的是您，您也喜欢王爷，为什么要成全二小姐？"春桃不解。
我放下茶杯，苦笑："春桃，有些事情不是喜欢就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能？"
我看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因为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重蹈前世的覆辙。"我说出了心里话，"春桃，你信吗？我曾经死过一次。"
春桃愣住了："小姐，您在说什么？"
我摇摇头："没什么，你去休息吧。"
春桃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退下了。
我独自坐在房中，想起了很多事情。
前世的种种，这一世的误会，还有萧瑾眼中的深情。
也许，我真的错了。
也许，我应该相信爱情一次。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萧瑾已经娶了苏蓉，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涌起巨大的后悔。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一定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就在我沉浸在后悔中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瑶儿。"
是萧瑾的声音。
我心中一跳，连忙起身开门。
萧瑾站在门外，还穿着新郎的服装，只是神色疲惫。
"王爷，您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今日是您的新婚之夜......"
"蓉儿睡了。"萧瑾打断我，"她以为今天只是穿了件漂亮衣服而已。"
我心中一酸："王爷......"
"瑶儿，本王想问你最后一次。"萧瑾看着我，眼中满含期待，"你真的不愿意和本王在一起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中天人交战。
我想说愿意，我想说我后悔了。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王爷，您已经成婚了。"
萧瑾的眼中闪过巨大的失望。
"好，本王明白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瑶儿，保重。"
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有种预感。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果然，从那以后，萧瑾再也没有来过相府。
听说他对苏蓉很好，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她。
而苏蓉，每天都很开心，完全不知道世事的复杂。
也许，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她得到了萧瑾，虽然不是以她想要的方式。
而我，得到了自由，却失去了爱情。
10
三年后。
我坐在庭院中，看着院子里盛开的海棠花。
三年来，我一直没有嫁人。
倒不是没有提亲的，只是我都拒绝了。
"小姐，老太君找您。"春桃走过来。
我起身，来到祖母的房中。
"祖母找我？"
苏老太君看着我，眼中满含慈爱："瑶儿，祖母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三年来，你过得快乐吗？"
我愣了愣，沉默了片刻："还好。"
苏老太君叹气："瑶儿，你瘦了很多。"
确实，这三年来我食欲不佳，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祖母，我没事的。"
"没事？"苏老太君看着我，"瑶儿，你知道吗？王爷的侧妃前不久难产死了。"
我心中一震："什么？"
"苏蓉死了。"苏老太君的声音很平静，"难产而死，连孩子也没保住。"
苏蓉死了？
我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
"听说她怀孕后，本来很高兴，每天都摸着肚子笑。"苏老太君续道，"可是生产的时候出了意外。"
"王爷伤心了很久，毕竟照顾了她三年。"
我沉默了，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苏蓉终究还是死了，和前世一样。
只是这一世，她至少有过三年的快乐时光。
"瑶儿，你知道王爷现在在做什么吗？"祖母忽然问。
我摇头。
"他在等你。"苏老太君看着我，"这三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我心中一颤："祖母......"
"瑶儿，祖母老了，不想看到你后悔一辈子。"苏老太君握住我的手，"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可是祖母，我......"
"你什么？你怕什么？"苏老太君打断我，"瑶儿，祖母看得出来，你喜欢王爷。"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
我看着祖母慈祥的面容，心中的防线慢慢崩塌。
"祖母，我害怕。"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害怕重蹈覆辙。"
"什么覆辙？"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告诉祖母一部分真相。
"祖母，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我轻声道，"梦见我嫁给了王爷，但是我们的婚姻很不幸福。"
"最后我被休回相府，郁郁而终。"
苏老太君愣了愣："只是一个梦？"
"是的，但是那个梦很真实。"我看着祖母，"所以我害怕，害怕梦境成真。"
苏老太君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瑶儿，那只是一个梦。"
"梦境不一定会成真。"
"况且，就算真的会成真，你也要勇敢地去面对。"
"因为有些东西，比结果更重要。"
比结果更重要？
"比如什么？"我问。
"比如过程，比如回忆，比如那份爱过的经历。"苏老太君看着我，"瑶儿，就算最后真的是悲剧，至少你爱过，被爱过。"
"这就足够了。"
我看着祖母，心中忽然明朗了很多。
是啊，就算最后真的是悲剧，至少我爱过。
总比现在这样，什么都没有得到要好。
"祖母，我明白了。"我起身，"我去找王爷。"
苏老太君笑了："去吧，孩子。"
我快步走出相府，直奔王府。
路上，我的心跳得很快。
三年了，我们终于要再次见面了。
到了王府门口，守门的侍卫看到我，愣了愣。
"苏小姐？"
"我要见王爷。"我直接道。
侍卫犹豫了一下："王爷在书房，您......"
"我自己进去。"
我径直走进王府，来到书房门口。
透过窗子，我看到萧瑾正在写字。
三年不见，他瘦了很多，鬓角也有了白发。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王爷。"
萧瑾听到声音，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瑶儿？"
"是我。"我走向他，"王爷，我有话要说。"
萧瑾站起身，眼中满含激动："你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我熟悉的深情。
"王爷，三年前的提议，现在还算数吗？"
萧瑾愣了愣，随即狂喜："瑶儿，你是说......"
"我愿意嫁给你。"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如果王爷还愿意要我的话。"
萧瑾激动地走向我，将我拉入怀中。
"瑶儿，本王等这句话等了三年。"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本王当然愿意。"
我靠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前世的记忆，未来的未知，都比不上此刻的幸福。
"瑶儿，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萧瑾轻抚着我的头发。
我抬头看着他："因为我想明白了，有些东西比结果更重要。"
"比如爱情，比如你。"
萧瑾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瑶儿，本王发誓，这一世绝不会辜负你。"
我笑了："我相信你。"
这一次，我选择相信爱情。
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们爱过。
尾声
一年后，我和萧瑾成婚。
婚后的生活，和前世完全不同。
萧瑾对我体贴入微，我们恩爱和睦。
我再也没有做过前世的噩梦。
也许，那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也许，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也许，勇敢地去爱，就是最好的选择。
坐在梧桐树下，看着院中玩耍的孩子，我忽然明白了。
前世的悲剧，不是因为嫁给了萧瑾。
而是因为我们彼此误解，没有真心相爱。
这一世，我们用真心换真心。
这就足够了。
萧瑾走过来，将我拉入怀中。
"瑶儿，在想什么？"
我靠在他的怀中，轻声道："在想我们的未来。"
"会很美好的。"萧瑾吻了吻我的头发，"本王保证。"
我笑了。
是的，会很美好的。
因为这一次，我们选择了相信爱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