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顾衍疯了。

落在他手中那张微微颤抖的纸上。当“风险知情同意书（患者副本）”几个字映入眼帘时，

他死寂的瞳孔里，终于再次燃起了一点微弱的、却足以焚毁一切的火星！“那是什么？

”顾衍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他扶着墙壁，

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一步一步，

走向僵立原地的张主任。每一步，都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重压迫感。“给我。

”顾衍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丝，勒紧了张主任的神经。他伸出的手，

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那双空洞了许久的眼睛，

此刻死死锁定张主任手中那张薄薄的纸，

里面燃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焚尽一切也要看清真相的火焰。张主任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捏着同意书的手指关节僵硬，求助般望向门口的林薇。林薇站在那里，

脸上那抹柔弱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赤裸裸警告的阴鸷。

她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过张主任惊恐的脸，又扫过那张致命的同意书副本。“张主任，

”林薇的声音轻柔得诡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是不是拿错文件了？

那份是之前的废稿吧？我明明记得……”她试图上前一步。“拿、来。”顾衍重复，

每一个音节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他完全无视了林薇，全部的意志都凝聚在张主任身上，

那无形的压力几乎要将这位见惯生死的主任医师压垮。张主任的嘴唇哆嗦着，

职业良知和对林薇背后未知势力的恐惧在脑中疯狂撕扯。最终，

在顾衍那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下，在顾氏滔天权势的本能威慑下，他颤抖着手，

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那张纸递了过去。纸张交接的瞬间，林薇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顾衍一把夺过，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贪婪而急切地将目光投向纸面。

《肾移植手术风险知情同意书（患者副本）》供体姓名：苏晚那熟悉的签名撞入眼帘，

笔锋带着她特有的清秀，却在收尾处泄露出无法掩饰的颤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