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澈最得力的秘书，也是他眼里最没用的工具。

他有一个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叫白蕊。

所有人都说，顾澈爱惨了白蕊，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直到那天，我觉醒了读心的能力。

我听见白蕊对着顾澈深情款款，心里却在说：【这傻子，又上钩了。亲爱的，今晚就能把那份标底搞到手。】

我还听见顾澈最信任的好兄弟，当着他的面保证项目万无一失，心里却在想：【等你破产，你的公司、你的女人，就都是我的了。】

他们把我当成一个看不见、听不见的摆设。

却不知道，他们的每一个阴谋，每一句谎言，在我这里都是现场直播。

他们以为自己在导演一出好戏。

很好，我来当那个最后剪彩的投资人。

我要亲手剪掉他们的未来，把他们编织的美梦，变成他们终生的噩梦。

至于顾澈？那个把我当成垫脚石的男人？

哦，他会在VIP病房里，亲眼见证他所珍视的一切，是如何灰飞烟灭的。

1.第一章：她的心声是刀

我叫姜昕，是总裁顾澈的秘书。

我正在给他泡第十二杯手冲咖啡。

这是他今天的第十二次发脾气。

起因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白蕊小姐，说她昨晚没睡好。

顾澈认为是我的工作安排太多，影响了他去陪伴白蕊。

所以他把一叠文件摔在我脸上。

A4纸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有点疼。

但我没动，只是低着头说：“对不起，顾总。”

他坐在那张巨大的老板椅里，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早让你滚了。】

这个声音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是从他脑子里。

我能听见。

自从三天前，我在茶水间被漏电的饮水机电了一下之后，这个世界就变了。

变得很吵。

我能听见每个人心里的声音。

比如现在，顾澈嘴上说的是：“滚出去，重做。”

心里想的却是：【下午的并购案材料呢？她放哪儿了？离了她还真有点不方便。】

我面无表情地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件。

然后走到他办公桌前，从右手边第三个文件夹里，抽出他要的那份并购案材料。

轻轻放在他手边。

顾澈的动作停住了。

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有一丝惊诧。

【她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我没理会他心里的疑问，抱着咖啡壶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迎面撞上一个人。

白蕊。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头发柔顺地披着，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病弱感。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温室花朵。

她看到我，立刻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对不起啊，姜秘书，是不是阿澈又为难你了？都怪我，身体不争气，让他担心了。”

她声音柔柔弱弱，任何人听了都会心生怜爱。

顾澈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瞎说什么，跟你没关系。是她自己工作能力不行。”

他嘴上安抚着白蕊，眼神却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

白蕊靠在顾澈怀里，担忧地看着我。

“姜秘书，你别往心里去，阿澈就是太在乎我了。”

她看上去善良又体贴。

但我听见了。

听见了她心里，那句冰冷又恶毒的话。

【这个贱人，刚才是不是在勾引阿澈？不行，得找个机会让她滚蛋。】

我的手指，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收紧了。

原来，这就是他捧在手心的白月光。

我低着头，退了出去。

轻轻带上门。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里面传来顾澈温柔的声音：“宝宝，别为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也听见了白蕊心里的冷笑：【傻子。】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看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倒映出我的脸，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打开工作日程表，开始重新安排顾澈今天下午的行程。

把原定于两点的并购案会议，推迟到四点。

两点到三点半，我给他安排了一个“私人休息时间”。

因为我刚刚听到白蕊心里在想：【两点钟，陆鸣会借口送文件过来。得想办法把顾澈支开半小时。】

陆鸣，顾澈最好的兄弟，公司的副总裁。

我一边敲击键盘，一边想。

这出戏，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

2.第二章：衣柜里的秘密

下午一点五十分。

顾澈果然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他让我去三十公里外的城西分部，取一份“急用”的文件。

来回，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

正好覆盖了我给他安排的“私人休息时间”。

“这份文件很重要，必须你亲自去。”他强调道，眼神却有些闪躲。

我心里门儿清。

但我只是点了点头，说：“好的，顾总。”

【赶紧滚，别在这碍事。】

他心里的声音，毫不客气。

我拿着车钥匙，面无表情地走出办公室。

然后，我没有去地下车库。

我走进了消防通道，按下了去楼上休息室的电梯。

顾澈的私人休息室，就在他办公室楼上一层。

隔音效果极好。

我有这里的钥匙。

作为他的全能秘书，我拥有他所有空间的备用钥匙，这是工作需要。

休息室很大，装修是顾澈喜欢的冷色调。

一张大床，一个独立的衣帽间，还有一个小吧台。

我走进去，直接打开了那个巨大的衣帽间。

里面挂满了顾澈的西装和衬衫，熨烫得一丝不苟。

我钻了进去，藏在一排深色西装后面。

这里的空间很大，足够我藏身。

我关上衣柜门，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缝隙。

然后，我开始等。

大约过了十分钟。

我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进来的，是两个人。

是白蕊，和陆鸣。

“他走了？”这是陆鸣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走了，我亲眼看着他秘书下去的。”白蕊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这个蠢货，还真以为我是来陪他的。】

白蕊的心声，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透过门缝，看到陆鸣一把抱住了白蕊。

“宝贝，想死我了。”

【这女人的身体，真是让人上瘾。等拿到顾澈的公司，天天玩。】

陆鸣的心声，肮脏不堪。

白蕊娇笑着推开他。

“别闹，说正事。标底拿到了吗？”

“当然。”陆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顾澈那个傻子，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我跟他说，为了防止商业间谍，重要文件我做双重备份，他感动得差点给我磕一个。”

【等他破产了，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天真。】

白蕊接过U盘，眼神发亮。

“太好了！只要这次并购案我们抢先一步，顾氏的资金链就会断掉。到时候，我们再放出他挪用公款的假消息……”

【顾澈，你不是爱我吗？那就用你的全部身家来证明吧。】

她的心声，淬了毒。

我躲在衣柜里，浑身冰冷。

我一直以为，顾澈只是蠢。

没想到，他蠢到了这个地步。

被人骗财骗色，还要被最好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联手推进地狱。

我在想，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

是不是就会像顾澈一样，被这两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至死方休。

外面，那两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滚到了床上。

声音不堪入耳。

我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但我捂不住他们心里的声音。

那些肮脏的，贪婪的，充满了算计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脑子。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然后，我悄悄地，把衣柜的门缝，推开了一点点。

摄像头的角度，正好对准那张大床。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冰冷的衣柜壁上，静静地等待。

等待他们的高潮，也等待我的反击。

这盘棋，该由我来下了。

3.第三章：咖啡里的“惊喜”

我回到公司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半。

我敲开顾澈办公室的门。

他正坐在椅子上，白蕊依偎在他身边，两人正在看一份文件。

看到我，顾澈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久？”

【正好，可以拿这个由头发作一下。】

我把从城西取回来的文件放在他桌上。

那份文件，根本不重要。

“路上堵车。”我平静地回答。

白蕊柔声细语地开口：“姜秘书辛苦了。阿澈，你别怪她，是我让她顺路帮我买了杯咖啡，所以耽误了。”

她说着，还对我眨了眨眼，一副“我帮你解围了”的善良模样。

【这蠢女人，真以为我是在帮她。这样一来，顾澈只会觉得她越来越没用，连买咖啡的小事都要麻烦我。】

顾澈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一些。

他心里的想法是：【还是蕊蕊善良。这个姜昕，越来越不懂事。】

我心里冷笑。

真是天生一对。

一个蠢，一个毒。

我注意到，白蕊放在桌上的那杯咖啡，一口没动。

我走上前，拿起那杯咖啡。

“白小姐，咖啡凉了，对胃不好。我帮您换一杯热的吧。”

白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不用麻烦……”

【她想干什么？】

我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拿着杯子走出了办公室。

五分钟后，我端着一杯新的热咖啡回来。

我把咖啡放在白蕊面前，微笑着说：“白小姐，请慢用。”

然后，我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把我刚刚拿出去的那杯凉咖啡，一口气喝完了。

白蕊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

顾澈没注意到，他还在为我的“贴心”感到满意。

【总算做了件人该做的事。】

我看着白蕊，她心里的尖叫声快要把我的耳膜刺穿。

【她喝了！她怎么敢喝那杯咖啡！那里面……那里面有东西！怎么办！怎么办！】

我放下空杯子，对着顾澈说：“顾总，四点的会马上开始了，这是会议资料。”

我把一叠文件放在他面前。

最上面那张，是我刚刚打印出来的。

是一家私人侦探社的联系方式。

顾澈没看懂。

但他旁边的白蕊看懂了。

因为我听见她心里在想：【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不可能！那杯咖啡是陆鸣给我的，说能让人说胡话，出现幻觉！她是想……】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着桌面。

然后，“不经意”地碰倒了顾澈的笔筒。

笔掉了一地。

我弯腰去捡。

在我弯腰的瞬间，我的头“砰”的一声，撞在了桌角。

力道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发出一声痛呼，并且看起来头晕目眩。

“哎呀！”

我捂着头，身体晃了晃。

顾澈立刻站了起来：“姜昕？你怎么了？”

我扶着桌子，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顾总……我头好晕……我看到好多东西……”

我开始胡言乱语。

这是那杯咖啡的效果。

我当然知道里面有东西，是我自己又加了一倍的量。

不疯魔，不成活。

白蕊的脸，已经彻底白了。

她心里的恐慌，像海啸一样。

【疯了！她真的疯了！她会说什么？她会把我和陆鸣的事情说出来吗？】

我就是要让她这么想。

我指着白蕊，大声说：“我看到……看到你在亲别的男人！”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顾澈的脸，黑得能滴出水。

他看向白蕊。

白蕊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摇头：“阿澈，你别听她胡说！她疯了！她是喝了那杯咖啡才……”

她说到一半，突然闭嘴了。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她怎么会知道咖啡有问题？

顾澈不是傻子。

他猛地转头，盯着白预，眼神锐利如刀。

“你说什么？什么咖啡？”

我捂着头，继续“疯言疯语”：

“我还看到……衣柜……你们在床上……还有U盘……公司要破产了……”

我说的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白蕊和顾澈的心上。

顾澈的身体开始发抖。

他不是在害怕。

他是在愤怒。

我看到他眼里的血丝，一点点蔓延开。

他心里的声音，第一次那么清晰，那么响亮，像一声惊雷。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戏，开场了。

4.第四章：他的世界，开始崩塌

“把她给我弄出去！”

顾澈的咆哮，震得整个楼层都听得见。

他指着我，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不是对我发火。

他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

【衣柜？U盘？破产？这些词为什么会从她嘴里说出来？巧合吗？】

白蕊已经快站不住了。

她心里的声音，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两个保安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架住我。

我还在继续我的“表演”。

我挣扎着，哭喊着，像一个真正的疯子。

“顾总！别被她骗了！她和陆鸣……他们要毁了你！”

“闭嘴！让她闭嘴！”顾澈吼道。

一个保安想捂我的嘴。

我狠狠一口咬在他手上。

他吃痛松开，我趁机扑向办公桌。

我没有去抓顾澈，也没有去抓白蕊。

我一把抓起桌上的那个U盘。

那个陆鸣给白蕊的，装着公司核心机密的U盘。

“就是这个！证据都在这里面！”我高高举起U盘。

白蕊尖叫一声，扑过来想抢。

【不能让他看到！绝对不能！】

她的心声，是绝望的呐喊。

顾澈的动作比她更快。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U盘，死死地攥在手心。

他的目光，在我和白蕊之间来回扫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尤其是，当这个怀疑，关系到他最爱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时。

【白蕊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个U盘里到底有什么？】

顾澈的心，乱了。

“阿澈……”白蕊哭得梨花带雨，“你不要信她，她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故意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快想办法！快想办法把U盘毁掉！】

她一边哭，一边悄悄地伸手，想去碰顾澈手里的U盘。

我冷眼看着。

我当然知道，现在这个U盘，还不能让顾澈看。

里面的文件是加密的。

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要的，不是让他怀疑。

我要的，是让他亲眼看到背叛，亲手摧毁自己的信任。

于是，我停止了挣扎。

我看着顾澈，眼神里充满了“清醒”过来的迷茫和恐惧。

“顾总……我……我刚才怎么了？”

我捂着头，一脸无辜。

保安也愣住了，不知道是该继续拖我，还是等指令。

顾澈盯着我，眼神复杂。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满脸惊恐。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喝了那杯咖啡……然后就……”

我把矛头，又引回了那杯咖啡。

顾澈的目光，再次落到白蕊身上。

白蕊的脸色，比纸还白。

“阿澈，真的不关我的事……”

她还在辩解。

但她的心声，已经出卖了她。

【怎么办，他开始怀疑我了。陆鸣呢？陆鸣怎么还不来！】

说曹操，曹操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陆鸣一脸焦急地走进来。

“怎么回事？我听说姜秘书在闹？”

他看到屋里的情景，愣住了。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顾澈手里的U盘上。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操！怎么会在这里！】

他和白蕊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个眼神里的惊慌，没有逃过顾澈的眼睛。

顾澈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地崩塌。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他最信任的人。

一个是他的挚爱，一个是他的兄弟。

可现在，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心虚。

他握紧了手里的U盘。

然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对保安说：“把姜秘书，带到休息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

然后，他看向陆鸣和白蕊。

“你们两个，跟我来会议室。”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知道，他要去验证了。

验证我这个“疯子”说的，到底是疯话，还是真相。

我被保安带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白蕊和陆鸣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死灰色。

我笑了。

笑得很开心。

5.第五章：监控里的“鬼”

我被关在楼上的休息室里。

门口守着两个保安。

顾澈的命令是，不准我离开。

他没收了我的手机，切断了房间里的网络。

他想把我孤立起来。

他怕我，也怕我嘴里的“真相”。

我在房间里等了三个小时。

从下午四点，到晚上七点。

这三个小时里，顾澈的办公室，一定很精彩。

我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顾澈把U盘插进电脑。

陆鸣和白蕊在一旁，用尽各种理由阻止他，辩解，甚至声泪俱下地上演苦肉计。

但顾澈只要不傻，就一定会想办法打开它。

他会找来公司最好的技术员。

然后，他会看到，里面存着的，是他公司的商业机密，还有一份详细的，如何一步步做空他公司的计划书。

策划人，是陆鸣。

而很多关键数据的提供者，是白蕊。

我闭上眼睛，都能听到他心脏破碎的声音。

晚上七点零五分。

门开了。

进来的，是顾澈。

他一个人。

他看上去很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才三个小时，他好像老了十岁。

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脸平静。

甚至，还有点恰到好处的怯懦。

“顾总……”

他心里的声音，像一团乱麻。

【她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这些？是巧合？还是……】

他走到我面前。

“那杯咖啡，检测出有问题。”他说。

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致幻剂。

剂量不大，但足以让人胡言乱语。

“是你自己放的吗？”他问。

这是他的第一个试探。

他在怀疑，是我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我摇了摇头，眼眶立刻红了。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害自己？”

我的演技，炉火纯青。

他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

但他失败了。

【她的表情不像在说谎。如果是她，动机是什么？】

他想不通。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

“你今天下午，真的去城西了？”

我心里一沉。

他查了我的行车记录。

我撒谎了。

但我不能承认。

我点了点头：“去了。文件不是拿回来了吗？”

他冷笑一声。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扔在我面前。

是休息室门口的监控录像。

视频里，清楚地拍到，下午两点十分，我走进了这个房间。

一直到三点半才出来。

而我进去之后不到五分钟。

白蕊和陆鸣，也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他们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

监控是无声的。

但画面，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解释一下。”顾澈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让你死。】

他心里的杀意，浓烈得让我有点反胃。

我看着视频，身体开始发抖。

我不是装的。

我是真的有点怕。

我赌的，是顾澈的自负。

和一个男人，在面对这种背叛时，最本能的反应。

我抬起头，眼泪流了下来。

“我……我是回来拿东西的……我看到白小姐和陆副总进去了……我不敢打扰，就在外面等……”

这个解释，漏洞百出。

但他妈的，最有效。

因为它把一个难题，抛回给了顾澈。

他信不信，取决于他敢不敢面对。

他敢不敢承认，他的挚爱和兄弟，趁他不在，在他的休息室里，共度了一个多小时。

“你撒谎！”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快要捏碎我的骨头。

“休息室只有一张床！”

我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顾总，你放开我，好痛……”

我的眼泪，是真的。

因为手腕真的很痛。

顾澈看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

他心里的理智和情感，在疯狂地交战。

【她在撒谎！她肯定在撒谎！但是……万一……万一白蕊和陆鸣真的……】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他慢慢松开了我的手。

他需要证据。

比U盘和监控更直接的证据。

能把那两个人，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证据。

“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我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他要去查这个休息室里，有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比如，一个隐藏的摄像头。

或者，一个忘了关的录音设备。

而我，早就为他准备好了。

那个我藏在衣柜里的手机。

现在，应该已经被他最信任的助理，“无意中”发现，并且交到他手上了吧。

接下来，就是欣赏艺术的时间了。

一部由他最爱的人和最信任的人，倾情主演的，限制级大片。

6.第六章：送你一顶绿帽子

顾澈这一去，就是一夜。

第二天早上，门开了。

不是顾澈，是他的助理，陈飞。

陈飞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有同情，有敬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姜秘书，顾总让你过去一趟。”

我跟着他，回到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地上全是碎玻璃和文件。

顾澈的那个古董花瓶，被砸得粉碎。

而他本人，坐在沙发上，一夜没睡。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正对着我。

上面循环播放的，是我昨天录下的那段视频。

没有声音，但画面足够刺激。

白蕊和陆鸣，在他的床上，不知天地为何物。

顾澈抬起头，眼睛红得像要吃人。

“是你放的？”

他指的是，我藏在衣柜里的那个手机。

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打死也不能承认。

他笑了。

笑声嘶哑又恐怖。

【好，很好。一个两个，都把我当傻子耍。】

他心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不再追问我。

因为他知道，问不出什么。

他现在要做的，是清理门户。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让陆鸣和白蕊，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挂了电话，他看着我。

“你，就站在这儿，看着。”

他要我当观众。

看他如何手刃叛徒。

我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陆鸣和白蕊来了。

他们俩的脸色都不太好，但还在强作镇定。

一进门，白蕊就扑向顾澈。

“阿澈，你昨天去哪儿了？我好担心你。”

她想去拉顾澈的手。

顾澈猛地一甩，把她甩开。

白蕊摔在地上，一脸错愕。

陆鸣立刻上前扶起她，对着顾澈皱眉。

“顾澈，你发什么疯？”

他还在演。

演一个关心兄弟，爱护“兄弟女人”的好人。

【这小子受什么刺激了？难道……】

顾澈没说话。

他只是走到电脑前，按下了空格键。

视频，开始播放。

整个办公室，瞬间死寂。

只能听到视频里，那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白蕊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尽失。

她瘫软在地上，指着电脑，说不出一句话。

陆鸣的反应更快。

他冲上去，想合上电脑。

“顾澈！你他妈的算计我！”

他还在嘴硬。

顾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陆鸣被踹得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算计你？”顾澈一步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拿着我的钱，上着我的女人，掏空我的公司，现在说我算计你？”

他每说一句，就往陆鸣身上踹一脚。

陆鸣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他怎么会知道的？】

白蕊反应过来，爬到顾澈脚边，抱着他的腿哭喊。

“阿澈，不是这样的！是他逼我的！是他勾引我的！”

她开始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陆鸣身上。

【只要顾澈还爱我，我就还有机会！男人都看不得女人哭！】

顾澈低头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勾引你？”他笑了一声，“那U盘里的计划书，也是他逼你写的？”

白蕊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知道，她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顾澈没再理会这两个人。

他拿起手机，拨了另一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我要告两个人，商业诈骗和盗窃商业机密。”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帮我报警。我的办公室里，闯进了两个小偷。”

陆鸣和白蕊，彻底绝望了。

我站在一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我像一个幽灵，看着这场闹剧。

顾澈挂了电话，目光转向我。

【这件事，她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还在怀疑我。

没关系。

我会让他，把所有怀疑，都烂在肚子里。

因为接下来，我要送他一份更大的“礼物”。

一份，足以让他进ICU的礼物。

7.第七章：我是你最后的救命稻草

警察和律师来得很快。

陆鸣和白蕊，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临走前，白蕊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看着我。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面无表情地回视她。

做鬼？

你得先有机会死才行。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顾澈。

还有一地狼藉。

顾澈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他很少抽烟。

除非，是真的遇到了过不去的坎。

“说吧，你想要什么？”他开口，声音嘶哑。

他认定了，这一切是我在背后策划的。

为的，就是图点什么。

钱，或者，他的人。

我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要。”

他冷笑：“别装了。姜昕，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你藏得够深啊。”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心机深沉到这个地步。留着她，是个祸害。】

他心里的杀意，又一次升腾起来。

我知道，我必须给他一个，让他无法拒绝，又不得不信我的理由。

一个，能让我从“威胁”变成“救命稻草”的理由。

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顾总，你觉得，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他皱眉。

“什么意思？”

“陆鸣和白蕊，只是棋子。你不好奇，他们背后的人是谁吗？”

这句话，成功地让他愣住了。

【背后的人？】

“他们能拿到公司的核心标底，能那么精准地策划做空计划，你觉得，只凭一个陆鸣，够格吗？”我继续说。

顾澈的脸色，变了。

他不是傻子。

他只是被爱情和兄弟情蒙蔽了双眼。

现在，这两样东西都碎了。

他的脑子，开始重新运转。

陆鸣的能力，他很清楚。

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让他策划这么大一个局，他没那个脑子。

“是谁？”他问。

【难道是……】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但他不敢相信的猜测。

我没有直接回答。

我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内线。

“喂，财务部吗？我是姜昕。麻烦把上个季度，所有超过五百万的资金往来明细，送到总裁办公室。对，现在，立刻。”

我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财务部那边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答应了。

我是总裁秘书，我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顾澈的意思。

挂了电话，我看着顾澈。

“顾总，想不想玩个游戏？”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们就赌，这份财务报表里，有多少笔钱，最终流向了同一个地方。”

我顿了顿，说出了那个地方的名字。

“一个海外的信托基金。基金的持有人，是你最尊敬的……二叔。”

顾澈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像看鬼一样看着我。

“你……你怎么知道？”

顾二叔，顾氏集团的元老，顾澈父亲的亲弟弟。

也是顾澈最信任的长辈。

当年顾澈父母意外去世，就是二叔一手扶持他，坐稳了现在的位置。

在顾澈心里，二叔，是比他父亲还要亲近的存在。

我笑了。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父母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

“轰”的一声。

我仿佛听见，顾澈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他站起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睛，红得能滴出血。

【杀了她！她知道的太多了！必须杀了她！】

他心里的疯狂，在叫嚣。

但我没有怕。

因为，我还听到了另一句话。

一句，被疯狂和恨意，压在最底层的，微弱的声音。

【救我……】

他在求救。

向我这个，他最怀疑，也最恐惧的女人求救。

因为他知道，只有我，能把他从这个地狱里拉出来。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说，我要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包括，你父母死亡的真相。”

他的手，松开了。

8.第八章：疯狗，要慢慢逗

顾澈信了。

或者说，他不得不信。

他心里那座名为“信任”的堡垒，已经被白蕊和陆鸣炸得粉碎。

现在，我对顾二叔的指控，就像一颗新的炸弹，被扔进了废墟里。

他不敢全信，但更不敢不信。

财务报表很快送了过来。

厚厚的一叠。

顾澈一页一页地翻。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很多笔他亲自签过字的，用于“海外投资”和“项目预付款”的资金，最终的流向，都指向了同一个账户。

那个我提到的，由他二叔控制的信托基金。

铁证如山。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

【为什么连他也要背叛我？】

他心里的痛苦，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没有安慰他。

对付这种天之骄子，同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你得比他更狠，更冷。

“因为你挡路了。”我淡淡地说。

“顾氏集团，本来就该是他的。你不过是个占了位置的毛头小子。”

这些，都是我从陆鸣和白蕊的心声里，拼凑出来的。

他们并不知道全部的计划。

但只言片语，足够我推断出真相。

顾澈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

他一夜之间，失去了爱人，兄弟，现在，连唯一的亲人，也变成了敌人。

这种打击，足以摧毁任何人。

“我要杀了他。”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要让他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现在，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只想报复，只想毁灭。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要的，不是一条疯狗。

而是一把，听话的刀。

“杀了他？”我冷笑一声，“然后呢？你进监狱，他辛辛苦苦谋划的一切，正好被别人接盘？”

顾澈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配合我。”

我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

“从现在开始，你还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愚蠢的顾总。”

“你要去求你二叔，让他帮你稳住公司因为并购案失败而动荡的局面。”

“你要表现出，你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

“而我，”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会帮你，把他送进去。连同他背后所有的人，一起。”

顾澈看着我。

看了很久。

他心里的念头，在飞快地转动。

【她有这个能力吗？她到底是谁？她图什么？】

“我凭什么信你？”他问。

“就凭，我是你现在唯一能信的人。”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我还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必须吃安眠药才能睡着。因为，你总会梦到你父母出车祸时的场景。”

这句话，是我从他最深层的心声里，捕捉到的。

是他的秘密，也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顾澈的身体，僵住了。

他猛地转头，看我的眼神，不再是怀疑和审视。

而是，恐惧。

一种，秘密被完全看穿的，赤裸裸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

我，不是在跟他谈条件。

我，是在通知他。

他没有选择。

要么，和我合作。

要么，就带着他的秘密，和他的公司，一起下地狱。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里的疯狂和混乱，都消失了。

取而代生的，是冰冷的，彻骨的恨意。

“好。”他说。

“我跟你合作。”

我知道，这条狗，已经被我驯服了。

接下来，就是该去逗逗那条老狗了。

9.第九章：老狐狸，和小狐狸

顾二叔，顾怀山。

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说话温文尔雅的老人。

当顾澈带着我，出现在他家别墅时，他正戴着老花镜，在花园里修剪花草。

“阿澈，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他笑着放下剪刀，摘下手套。

眼神扫过我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这个女人，就是姜昕？阿澈身边那个能干的秘书？】

顾澈按照我教他的，立刻露出一副颓废又无助的表情。

“二叔……公司出事了。”

他把陆鸣和白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当然，隐去了所有和我有关的部分。

在他嘴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偶然”发现的。

顾怀山听完，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阿澈，你放心，这件事二叔一定帮你摆平！”

他捶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废物。连两个小角色都搞不定，公司交到你手上，真是瞎了眼。不过这样也好，计划可以提前了。】

他的心声，冷静又残酷。

和他脸上那副慈祥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站在顾澈身后，低着头，扮演一个惶恐不安的小秘书。

顾怀山安抚了顾澈几句，然后看向我。

“你就是姜秘书吧？这次多亏了你，陪在阿澈身边。”

我连忙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点了点头，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听说，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你？”

来了。

试探开始了。

我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我……我只是无意中，听见陆副总打电话，觉得内容有点奇怪……就，就告诉了顾总……”

我把一切，都推给了“巧合”。

顾怀山盯着我的眼睛。

【这女人，眼神清澈，不像在撒谎。应该只是个运气好的傻丫头。】

他心里的警惕，放下了一半。

但我知道，像他这种老狐狸，永远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人。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顾怀山都在给顾澈“出谋划策”。

他让顾澈放出公司资金链紧张的假消息，引诱那些想趁火打劫的对手入局。

然后，他会动用自己的资金，帮顾澈完成一次漂亮的反杀，彻底稳住局面。

听上去，是一个长辈在为侄子殚精竭虑。

【只要他把公司的财务权和人事权暂时交给我，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公司彻底掏空。到时候，一份“意外”的破产清算报告，就能把他送上天台。】

他的计划，歹毒又完美。

顾澈听得脸色发白，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装的。

他是真的被气到了。

我悄悄在他背后，捏了一下他的手。

示意他，冷静。

顾澈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感激涕零地说：“谢谢二叔！我就知道，只有您能帮我！”

顾怀山欣慰地笑了。

【蠢货，准备好接受你父母一样的命运吧。】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顾澈的心里。

他的指甲，瞬间掐进了我的手心。

我忍着痛，没有出声。

离开顾家别墅的时候。

顾澈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他……他真的想杀我。”

“现在信了？”我甩开他的手，手心一片血红。

他看着我的伤口，眼神复杂。

“对不起。”

“道歉没用。”我说，“按计划行事。”

回到公司，顾澈立刻召开高层会议。

宣布，由于董事长身体不适，公司一切事务，暂时由副董事长顾怀山，全权代理。

消息一出，全公司哗然。

顾怀山的势力，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渗透进公司的每一个角落。

而我，则以“照顾董事长”为由，留在了顾澈身边。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陪着他在办公室里，“养病”。

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是个被架空的傀儡。

只有我知道。

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我利用顾澈的授权，悄悄联系了几个绝对可靠的，他父亲留下的旧部。

同时，我开始整理一份名单。

一份，顾怀山安插在公司内部的所有眼线的名单。

这份名单，是我通过“听”，一点一点拼凑出来的。

清洗，即将开始。

而那条老狐狸，还以为，他已经胜券在握。

10.第十章：收网，一个都别想跑

接下来的半个月，风平浪静。

顾怀山大权在握，开始了他蓄谋已久的“掏空计划”。

他频繁地和海外的几个“合作伙伴”接触，签订了一系列看似回报丰厚，实则全是陷阱的投资合同。

大笔的资金，像流水一样，从顾氏集团的账户上流走。

公司的股价，也应声下跌。

所有人都觉得，顾氏这次，在劫难逃。

顾澈每天待在办公室里，摔东西，发脾气。

演一个，无能狂怒的败家子。

顾怀山来看过他几次。

每次都是一脸痛心，嘴里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在冷笑。

【叫吧，闹吧。你越是这样，我越是高兴。】

而我，则利用这段时间，做完了所有的准备。

那份眼线名单，已经确认无误。

他父亲的旧部，也已经全部就位，只等一个信号。

我还找了私家侦探。

去查了二十年前，顾澈父母那场车祸的所有卷宗。

时间太久了，很多证据都已湮灭。

但我有一样东西，是别人没有的。

就是我的耳朵。

我能“听”到，那些当事人，尘封在记忆里的，不敢说出口的秘密。

比如，当年负责处理事故的那个交警。

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辆大货车的刹车，坏得太蹊跷了。就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再比如，顾家的一个老管家。

他心里一直很疑惑：【先生和太太出事那天，二爷为什么会提前知道，他们的行程改了？】

一个个碎片，被我拼接起来。

真相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顾怀山，就是那场“意外”的导演。

时机，成熟了。

我选的日子，是顾氏集团的年度股东大会。

这一天，所有的股东，董事，高管，都会到场。

顾怀山准备在这次大会上，以“公司经营不善，董事长精神失常”为由，正式罢免顾澈，自己坐上董事长的位子。

他以为，这是他的加冕典礼。

我偏要，让它变成他的葬礼。

大会开始。

顾怀山意气风发地走上台，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列举了顾澈上任以来的种种“失误”，痛陈公司如今面临的“巨大危机”。

然后，他话锋一转。

“为了挽救公司，为了对所有股东负责，我提议，罢免顾澈的董事长职务！”

台下，他安插的人，开始鼓掌。

顾澈坐在第一排，脸色惨白，像个待宰的羔羊。

就在顾怀山准备宣布投票结果的时候。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我走了进去。

我身后，跟着一群穿着制服的，经济犯罪调查科的警察。

为首的，是我父亲的老战友，周叔。

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顾怀山皱起了眉。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我没有看他。

我走到台上，拿起话筒。

“各位股东，各位董事。在投票之前，我想请大家看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我身后的巨大屏幕，亮了。

上面开始播放，顾怀山和那些海外公司签订的合同。

以及，那些资金，最终流入他个人信托基金的，完整的转账记录。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铁证如山。

顾怀山的脸，瞬间就白了。

“胡说八道！这些都是伪造的！”他咆哮道。

【怎么可能！这些记录应该是绝密的！她是怎么拿到的？】

我笑了笑。

“伪造的？没关系。”

我打了个响指。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几个公司的元老，也就是顾澈父亲的旧部，走了进来。

为首的张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顾怀山，这是我们刚刚查到的。你所谓的海外合作公司，全都是你注册的皮包公司。你这是在转移公司资产，是商业诈骗！”

顾怀山的腿，开始发软。

但他还在嘴硬：“你们……你们血口喷人！”

“是吗？”

我再次拿起话筒，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会场。

“那我们，再来聊聊二十年前，我前任老板，顾总父母的那场车祸，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

顾怀山的身体，像被雷劈中一样，剧烈地抖了一下。

他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我知道，我赢了。

收网的时候，到了。

一个，都别想跑。

11.第十一章：你的王座，我收下了

“二十年前的车祸，只是一个意外！”

顾怀山的声音，因为心虚而拔高了八度。

【她知道了！她真的什么都知道了！不行，不能让她说下去！】

他想冲过来抢我的话筒。

两个警察，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我看着台下，那个一直沉默着的顾澈。

他抬起头，目光和我相接。

他的眼里，有恨，有痛，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

我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我转过头，继续我的“审判”。

“意外？”

我打开手机，连接上会议室的音响。

里面，开始播放一段段录音。

是我这半个月，走访那些当事人时，录下的“心声”。

“……那辆大货车的刹车，坏得太蹊व了，就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二爷那天，好像提前知道先生太太的行程改了……”

“……我看到二爷，在先生车子的轮胎旁边，蹲了很久……”

一段段，一句句。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

但当所有的“巧合”都指向同一个人的时候。

那就不是巧合了。

是预谋。

整个会场，一片哗然。

所有股东，都用一种看魔鬼的眼神，看着顾怀山。

顾怀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指着我，状若疯狂。

“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设计的！你到底是谁！”

我笑了。

“我是谁，不重要。”

我说，“重要的是，你，完了。”

周叔走上前，拿出一副手铐。

“顾怀山，你涉嫌商业诈骗，职务侵占，以及……蓄意谋杀。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也锁住了他，一辈子的野心。

和他一起被带走的，还有那份名单上，所有的，他安插在公司的眼线。

一个，都没漏掉。

一场股东大会，开成了一场抓捕大会。

堪称年度大戏。

闹剧，收场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股东们，和顾澈。

还有，站在台上的我。

所有人都看着我。

这个，一手导演了这场惊天逆转的，小秘书。

他们的眼神里，有震惊，有好奇，有忌惮。

顾澈站了起来。

他走到我身边，从我手里，拿过话筒。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感谢我。

或者，宣布给我巨额的奖金。

但他没有。

他看着台下，声音清晰而坚定。

“我宣布，辞去顾氏集团董事长一职。”

全场，再次哗然。

他疯了吗？

好不容易夺回来的江山，他竟然不要了？

顾澈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

他转过身，看着我。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动作。

他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从今天起，姜昕小姐，将是顾氏集团新的董事长。”

我愣住了。

我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

那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这个位置，我坐累了。肮脏的，血腥的，都过去了。而她，比我更适合坐在这里。】

他想把这个王座，让给我。

是补偿？是感激？还是……恐惧？

都有。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以为，这样就算两清了？

他以为，他犯下的错，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我走到他面前。

在他以为，我会接受或者拒绝的时候。

我抬起手。

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会议室里。

所有人都傻了。

顾澈也傻了。

他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冷冷地说：

“这一巴掌，是替以前的姜昕打的。”

“至于这个位置，”我环视全场，目光扫过每一个股东的脸，“不是你给我的。是我自己，拿回来的。”

我说的是，拿回来。

而不是，接过来。

因为，这个公司，本来，就该是我的。

12.第十二章：你好，我是你爹的私生女

这个秘密，我藏了二十五年。

我的母亲，曾是顾澈父亲的秘书。

也是他的情人。

在我出生前，我母亲就离开了他。

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不会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家庭和事业。

她一个人，把我养大。

她从没告诉过我，我的父亲是谁。

也从没想过去争抢什么。

直到三年前，她病重。

临死前，她才把一切，告诉了我。

她给了我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还有一封，当年顾澈父亲写给她的信。

信里，他承诺，会把顾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给我，作为补偿。

我母亲，到死，都没用上这份东西。

她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走投无路了，可以去找那个男人。

我没去找。

我靠自己的努力，考进最好的大学，然后，应聘进了顾氏。

我只是想，近一点，看看那个，我名义上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结果，我刚进公司不到半年。

他就死了。

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

后来，顾澈接手了公司。

我成了他的秘书。

我本来想，就这样吧。

那些恩怨，就让它随着上一辈的死亡，一起埋葬。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工作，攒够钱，然后离开。

直到，我拥有了读心的能力。

直到，我听到了那些，最肮脏的秘密。

我知道，我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我不仅要复仇。

我还要，拿回属于我母亲，和属于我的一切。

现在，我做到了。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股东，都用一种看天外来客的眼神看着我。

顾澈，更是彻底石化了。

他捂着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私生女……她是我的……妹妹？】

他心里的风暴，比刚才顾怀山被抓走时，还要猛烈一百倍。

我没理他。

我把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和那封信的复印件，扔在会议桌上。

“按我父亲的遗愿，我拥有顾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现在，我再加上，从顾怀山那里，合法接收过来的百分之十五。以及，我个人在二级市场上，收购的百分之六。”

我看着所有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我现在，是顾氏集团最大的个人股东。我当董事长，谁赞成，谁反对？”

没有人说话。

他们都被这堪比电影的情节，震得魂飞魄散。

我走到董事长的那个主位前。

拉开椅子，坐下。

很舒服。

我看向顾澈。

他还愣在原地。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把我当成工具人的顾总。

现在，像个迷路的孩子。

“你，”我指着他，“被解雇了。”

他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解雇……我……】

“念在你，最后还算配合的份上，你的股份，我不会动。拿着分红，滚出这个地方。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我听见他心里，那声破碎的，绝望的哀鸣。

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会议室。

他的背影，落寞得像一条被遗弃的狗。

我没有一丝同情。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他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现在，加倍奉还。

会议室的门，关上了。

属于顾澈的时代，结束了。

属于我的时代，开始了。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世界，终于安静了。

那些嘈杂的，肮脏的心声，都消失了。

好像，随着我大仇得报，那个附着在我身上的，所谓的“能力”，也完成了它的使命，悄然离去。

这样，很好。

以后，我只想用我自己的眼睛去看，用我自己的耳朵去听。

去建立一个，属于我的，干净的商业帝国。

至于那些，被我亲手送进地狱的人？

哦，对了。

白蕊和陆鸣，因为涉案金额巨大，估计下半辈子都要在牢里踩缝纫机。

而顾怀山，在得知他所有的海外资产都被我联合国际刑警冻结后，当晚就在看守所里，突发心梗。

送到医院，直接进了ICU。

听说，到现在还没醒。

死，太便宜他了。

我要他，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清醒地，眼睁睁地看着，我如何把他珍视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这，才是最好的报复。